“不!你告诉我!是不是受委屈了?”他忽然想起了苟奂昨晚说的话,顿然激起一股男人气概。他回头向她走去,直逼到她的跟前,他真想摇着她的肩膀,逼着她把话说出来。
她听到了另一种男子急促的呼吸声,她多么想扑在他的怀里痛哭一场啊!但她不敢。
他紧紧地盯着她;她低低地抽泣着。
好久,她才抬起头来,也那样地看着他。又过了好久,她才把头低下去,嗫嚅道,“我已经是,是他、他的人了!”
声音很低,李俊清却听得很清楚,只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你说什么?”
“我,我和曾广锋在、在中秋节结婚。”
真的?啊,李俊清完全明白了刘梦雅说的话。“他多会装假正经呀!乌龟王八蛋!”他在心里恶狠狠地骂着大头家。他也骂自己“你个笨蛋,亏你还跟他吃在一起,睡在一起呢!”他忽然又觉得好笑;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何必大惊小怪的。刘梦雅这样的弱女子能找上这么个靠山也好。不就年龄差得远了点吗?这也没什么,富人名人里差得比这远的还多着呢!他把眉头松得开开的;“那好呀,我祝贺你了!”
“你。。。。。。。。”刘梦雅像看一个陌生人那样,连着看了他几眼。
李俊清回头走了几步又停住“那你不就对他更好说了,哪个男人不喜欢自己的妻子多点本事,你报名上中专吧!”他还是想到应该帮助她。
刘梦雅却没有领他的情,依旧一声不吭。
“那我替你报…”李俊清话没说完,看她又流下了眼泪。
“你呀!难怪人,人家说你呆,傻…”她硬着喉咙说道,“他,他连白天都不,不准我随便出门呢!
“什么?这怎么可以?”李俊清的男人气概又来了,“还没结婚呢!又不是旧社会。”他挥了一下手中的图纸,“我找他去!”
“不,不要!不行!”刘梦雅在他背后喊着。
李俊清已经走出了铁皮屋。
课堂里十分安静。除了老师用粉笔在黑板上写字的嚓嚓声外,周围什么声音也没有。刘梦雅坐在第五排靠墙的位子上,只听到自己心脏扑腾扑腾的跳动声。她太激动了。
她记得很清楚,那一年,十一岁了,母亲才送她进了学堂。她却不中意。不读书,成天在海滩上野跑,赶海鸥,拾贝壳,追大腿小蟹多有意思。她只上了一节课,便偷偷地溜到海边上。玩到中午,碰上了下海归来的妈妈,她就用那把家传的老黑桨,狠狠地揍她的小屁股,边揍边哭,边哭边骂“好个没出息的鬼妹呀!现在还能不读书吗?不读书还想跟你爸去死呀!”
自此她不敢懈怠,她上课认真,下课勤奋,功课门门都在4分以上。她顺利考上初中的第二年,她记得很清楚,有一天,她坐在教室里,正聚精会神地看着老师在黑板上写字。忽然,同座的一位同学拉了她一下衣襟,她转过头来,看到自己的母亲正藏在门外伸进个头来。母亲赶了七八里路来干什么?她赶紧合上书本走了出去。母亲却又指使她回去把抽屉里的东西全部拿走,说是家里有急事等她,接着又带着她去取宿舍里的东西。当时,母亲没有告诉她到底何事,她也不敢开口多问。人家都说“严父慈母”,可她无父母更严。母亲在村里是“光荣”渔属,当着叱咤风云的女队长,在家里自然更是说一不二的家长。刘梦雅本一只手拎着书包,一只手提着铁桶,肩上背着被包,就那么叮叮当当地坐在母亲的自行车后架上,忐忐忑忑地被带回家中。原来是要她回来同那位老家伙“相看”。母亲说“是位美国华侨,家财万贯。在那边有多少中国留学生追他,他都不干。人家喜欢本地‘韭菜uoo27,算你好运,连高中都不用读呢…”她也忘记当时自己是点头了还是摇头了,只记得当天晚上,自己躲在被窝里哭得好惨、好惨。而到第四天老头子第三次上门的时候,她就跟上他来江都了。当时走得多么匆忙呀,连那教室也没有来得及多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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