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人声响起,陆远宁抬头一看,就见沈随安撩开帘看他。
男人披着毛绒外罩站在湖边,风荡漾,把他身后的树影子吹得婆娑。
陆远宁特意就要在湖边住,起床便看看见湖心被风吹得荡漾,还有那日清晨江芙的表情和话语,他念念不忘。
沈随安看见一个零钱包躺在桌子上,陆远宁不语,他就自然落座,挑起眉头笑问:“这上面绣的什么?湖?”
陆远宁把东西踹回兜里,没有精气神的样子:“是海。”
“绣得和湖没什么两样。”沈随安坐在他身边,自然而然给自己斟上一杯酒。
“你的两个侍卫呢?”
陆远宁眼睛红润,和他一个捧杯后把酒一饮而下。
“守在门口呢,大胆喝。”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苦酒?”
沈随安不同于他,只是一小口一小口抿。
陆远宁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落寞,苦笑了一下,说道:
“没什么,只是有些事情想不通。”
沈随安心中更加好奇,追问道:
“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我们走南闯北的大商人如此烦恼,莫非是感情上的问题?”
陆远宁一下子被他猜中,只好点了点头,叹了口气,
“你倒是清楚我。”
“是她,她和我说,我们日后无需见面了,哎!”
越想越不是滋味,陆远宁没有往日笑颜,索性闭上嘴不说话。
沈随安替他满上酒,
“陆兄,你如此有能力,竟然还会被拒绝,这实在是让人难以理解,不过话又说回来,那位女子到底有何特别之处,能让你如此着迷。”
陆远宁自己也说不清楚。
他只好摇了摇头,闷闷:
“我并没有看到她的脸,只是她的声音、她的气质、她的才华,都让我为之心动。”
“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也从未遇到过一个让我如此心动的女子。”
“我真没开玩笑。”
陆远宁的脸都要皱成苦瓜,沈随安却觉得好笑,
“没有看到脸都能这么喜欢,这可真够奇怪的。”
“不过,陆兄,你也别太往心里去,也许那位女子只是暂时还没有看到你的好,怎么,要不要帮你想想办法,看怎么把她追回来。”
陆远宁却摇头,说道:
“不必了,这次绣艺比赛结束之后,我就要离开祁亲王的封地了。也许,这就是我们的缘分吧。”
沈随安闻言,心中不禁有些惋惜,他跟着他叹息一声后不再说话。
两人索性一起看湖面的连波,陆远宁又自顾自说起来:“你知道吗,她那天和我说不要再见面,也是在湖边和我说的,我本来还在想,我马上就要离开了,不知道她会不会想念我,我还在想,要怎么斟酌和她开口。”
陆远宁的心痛得不行,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结果人家转头就和我说!不要再见面了!”
“你敢相信吗!她才亲自绣一个荷包给我!”
沈随安略微有所反应,所谓荷包,恐怕就是刚刚摆在桌子上的那个吧,陆远宁多半也没把自己当作是在独饮,对着姑娘送的荷包饮酒,小心思用不着他多说。
那荷包用料一眼就知道不错,颜色也漂亮,阵线密集。
说明是个擅长做绣活的姑娘,可惜那姑娘应该没有见过海,才在海面上绣荷叶,沈随安不由失笑。
陆远宁还以为对方是在笑自己,气急败坏红着脸骂骂咧咧的样子:“你笑什么!”
沈随安摆手解释:“可别胡说,要我看,看这些情感问题不如和我一起合作谋生,把生意做强做大,钱才是能够被牢牢抓在手心的东西。”
陆远宁瞪他:“说得好像你没有真命天女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