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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第1页）
玉流清楚赵徸找她要做什么：“没必要，你和福王爷说一声，找我不如去找胡平。还有，你要是闲着没事干，就帮我把宝儿从敬国寺带回来。”
“啊！”赵颐这一声是因为后一句。
“怎么了？”
赵颐张着嘴似乎想说些什么，转眼又抿紧沉默。
“说话。”
赵颐扬起并不好看的笑：“我忘了让你家小郎君和你说了，你消失后不久，不鸣住持和宝儿也不见了，佛寺里的那个小和尚和我说住持带着宝儿回家了。这……对不起啊玉流，我没帮你看牢她，那什么，我已经让我的侍卫去追了，肯定能帮你找回来。”
玉流闭眼缓了一会儿：“不用了，叫人回来吧，她是回家了。”
那孩子……算了。不鸣和宝儿去做什么她猜得出来，可徘徊了二十年的幽魂哪有这么容易就能被送走。
老和尚，何必自讨苦吃，也许还会落得晚节不保。
赵颐没发觉玉流的失神：“不去见我爹的话那你跟我上车，你家小郎君答应我的条件之一就是送你回去。”
这次玉流没拒绝。
她原以为自己依旧睡不着，可是这时候眼皮已经沉得抬不起。洗净身上的灰土再躺下是她能咬牙坚持下来的最后一件事了。
她没能睡安稳。
反反复复惊醒无数次，有时她醒了都不觉得自己醒了，一脚还踩在深深浅浅的梦境中，分不清哪一个才是真的。
迷迷糊糊中有人靠近，唇齿间流进温热，有点苦，她不由得皱紧眉心，却被人轻轻地揉开，他搂着她轻声说了什么。
玉流仔细听了，他说会守着她。
她安心了。
又一晚，玉流没有再惊醒，安然睁眼看向窗外，月上枝头。
小狼趴在她的床脚，她一动就站了起来。
听见屋里有声响，宋繁声推开门，挤开小狼凑到玉流身前。他用手背试了试她的额头，觉得不准，又低头贴了上去，闭眼等了一会儿，他说：“有点烫。”
“睡太久，闷的，”太久没说话，玉流的嗓子有点哑，“我想出去坐坐。”
“好。”
“不用抱，我自己能走。”
“不好。”
玉流没什么力气，屈服了。
小狼坐在风口替玉流挡着夜风，院子里很静，竹声风声狼的呼气声，静得让心发慌。
玉流做了很多的梦。过去的，当下的，还有以后的。
她也想清了很多的事。所有她能想到的结局中这是最好的一个了。
因为这桩旧案从来都不能得到所谓的圆满，被困在诗句中的人几乎无人无辜。
在送她离开寒山之时，或许在更早，林青霭和时不愁就明白她迟早有一天会发现这样的真相。
胡平的话也解释开了很多的死结。
师父，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那她也不是输得很惨。
玉流穿过宋繁声的五指，握紧：“师兄，我不知道还要不要留下。”
宋繁声垂眸，拨开她脸侧的发丝：“那就出去看看。”
“去哪儿？”
“都可以，以后的日子那么长，你想去哪儿我都会陪着你。”
“那去无崖山。”
“换一个。”
“去崇州。”
“……”
“再换一个。”
“去回天城。”
“……”
玉流本不想笑的。
“怎么不说话？哦，怕我故地重游想起你这些年骗我的好事？怕我又想杀了你？”
宋繁声捏了捏她的手背，笑着反问：“师妹你会吗？”
——正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