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后面堆放着许许多多的杂货箱,几名帝国的士兵从营地后方绕过来搬走了箱子,菲丽西亚还以为是帝国士兵入侵,结果看到了康德也在其中,等帝国士兵离开之后,菲丽西亚才从箱子后面出来,她看到自己摸过箱子的手上居然带着一丝血腥味和悔恨的味道。
“康德,为什么营地里会出现帝国士兵,你不是与他们不合吗?”菲丽西亚问道。
“哦该死,菲丽西亚,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康德遮挡住菲丽西亚的视线,想要将她赶走。
“康德先生,我想你是错会了我的意思,我有话要讲。”菲丽西亚说道:“你真的还坚守着自己的信仰吗?来自战神的教义,来自骑士的誓言,来自你内心的善良,你真的还在坚守它们吗?”
康德摇了摇头,肯定地说道:“我当然没有忘记,不是你说的吗?只要心中不放弃信仰,就不算背弃。”
“那你现在是在做什么?”菲丽西亚问道:“将营地赖以生存的粮食送给帝国士兵,还有这些,我们营地以前没有这么多粮食和金银珠宝吧!”
“我是领地的子爵,还轮不到你来指挥我!”康德怒起来,步步逼近着菲丽西亚,吓得她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康德说道:“这只是一点让步,为了能够让我们都活下来,没有人比我更清楚要怎么做!给帝国人总比给那些只知道索取的流浪汉要好。”
“可我以前不也是流浪汉吗?现在我跟你们在一起,我能帮到营地。”菲丽西亚争取地说道,想唤醒康德的良知。
“菲丽西亚小姐,你什么都不懂,你的帮助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康德说道。
贴近康德的瞬间菲丽西亚闻到了一股令人厌恶的疯狂气息,此刻她才明白知了婆婆所说的灵魂变质是什么意思,也明白了康德已经放弃了自己坚持的正义与善良,所谓的让步和委曲求全不过只是放纵野兽的借口。
······
劝解无果,感到深深挫败感的菲丽西亚走进了教堂,她跪坐在骑士雕像面前寻求慰籍,那高大威武的雕像不知是最近没有人打理,还是有人故意搞破坏,居然短短数日就从熠熠生辉的模样,衰败成了一块生锈的铁疙瘩。
“战争之神啊!你的教义中已经有了骑士的誓言,为何还要颂扬战争呢?我现在都分不清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战······”菲丽西亚无助地祷告着,忽然听到外面传来尖锐的喊声,她探出头去,见到一群身穿铠甲的帝国军队骑着高大的马匹正在营地里肆意抢劫,如果有人敢抵抗就用大砍刀将其劈成两半。
“天啊!生了什么?”菲丽西亚看向了远处,只见康德领着一群人朝着她的营地走去,士兵蛮横无理地从里面揪出维奥利特,见到是一个孩子就将其丢给了身后的士兵,几人将知了婆婆从营帐里抬了出来。
经过一番争论后,那位带头的士兵狠狠地打了康德一巴掌,最终康德子爵也被戴上了镣铐跟营地其他男性一起被绑在了战车上的牢笼里。
见到有人朝着教堂走来,菲丽西亚慌张的躲进了礼赞时演奏圣歌的小房间里,只是这个房间没有门,只有一块红色的帘子作为遮挡,她拿起身边的灯具,抖落烟灰和油,将握柄紧紧攥在手中。
咯吱!教堂大门被推开,几名士兵走了进来,他们提着大砍刀在教堂中寻找着什么,菲丽西亚屏住了呼吸,靠在墙壁上,期望着他们赶紧离开。
“哦,我的战神啊!什么味道,你们是打翻了油盏吗?”一位铠甲样式不同的士兵走了进来,他摘下头盔坐在木椅上,从怀中拿出一小瓶烈酒细细品尝。
菲丽西亚听闻心中一惊,不小心碰倒了一块蜡烛,但是这细微的声响也惊动了搜寻的士兵们,他们相互使了个眼色,朝着礼赞中庭走了过来,那位士兵长也狐疑地看着帘子后面。
忽然,菲丽西亚现了一只老鼠,她轻轻握住老鼠并将其放在了帘幕中间,还用力地掐了老鼠的尾巴,吃痛的老鼠朝着外面跑去,一溜烟就跑没影了,士兵们也被突然钻出来的老鼠吓了一跳。
士兵长站了起来,笑骂道:“看你们的本事,一只老鼠也给你们吓成这样,算了,走吧!这里应该什么都没有了。”
士兵们纷纷收起了武器,脚步声渐渐消失,正当菲丽西亚松一口气时,帘幕忽然被整块撕扯了下来,士兵长不怀好意地看着菲丽西亚,说道:“原来这里还有一只大老鼠。”
西洛卡走过来笑着说道:“莱夫长官,这不是马尔科家的玫瑰吗?菲丽西亚·马尔科小姐,卡维尔王国的公主殿下。”
莱夫踢开灯架,将菲丽西亚扶了起来,他仔细端详着,仿佛是在观赏一件美丽的玩物,随后说道:“应该只是长的像吧!菲丽西亚已经在三年前就死了,我们亲眼所见,她和她的杂种一起被埋葬在了帷幕宫殿,你说是吧!小姐,请问你的名字是?”
菲丽西亚紧张地说道:“安娜,我叫安娜,我是从帝国北部逃难来的,家住在乍得镇,那里的领主是纳什伯爵。”
“哦,安娜小姐,乍得军区那边正在跟圣城打仗,确实不是人待的地方,你逃向帝国是个明智的选择。”莱夫笑着说道。
西洛卡说道:“可我明明听到······”
“嗯?!”莱夫回头瞥了一眼西洛卡一眼,让他闭嘴,随后说道:“将安娜小姐好生安顿,晚上送到我的营帐里,我要跟她畅谈人生。”
“遵命,大人。”西洛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