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琼转身离去只剩薛氏一人留在原地。
华大夫难得没待在药房,李清琼从药房出来正疑惑他到哪了,转眼便见华大夫急匆匆从后院出来。
“华大夫。”李清琼叫住他。
“清琼小妹。”华大夫瞧着李清琼神色复杂,眉头皱成“川”子,一副欲语还休的模样。
几乎是瞬间,李清琼觉得今日华大夫有所不同,往常这位老人眸子里总是洋溢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神采,可现在他的眸子暗淡下来竟像一下子苍老了十岁,连药铺都弥漫着一丝非同寻常的意味,叫人觉得不安和压抑。不似昔日的老顽童,华大夫现在竟真如同古稀老人一般,模样憔悴。
还没等华大夫说下文,一个声音突然冒出来骂的李清琼不知所措。
“小姐,亏我以前还相信你,原以为你变了,没成想还是同以前一样!”小昭骂道,声音中带着很浓的哭腔。
李清琼被骂得一头雾水,莫名其妙被骂颇为委屈,云里雾里的问:“我最近哪里惹到你主子了?”
小昭愤懑地瞪了李清琼一眼,冷冷道:“主子已经知道你给他喝避子汤的事了。”
听罢小昭一语,李清琼脸色一白只觉手脚冰凉,下意识看向华大夫,这件事只有她们俩知道。
华大夫连忙自证清白:“清琼小妹,我一把年纪的人了怎么会干这样毁人家庭的事?”
“不是这样,我从未给阿言喝过避子汤。”李清琼解释道。
可眼下小昭怎么会相信,华大夫账本上明明白白的写着,西西说是他亲耳听见,人证物证具在,现在李清琼说什么都像是在狡辩。
“即使你没给主子喝过但也动过心思。”小昭一针见血,“主子从始至终真心待小姐,没有半点虚情假意,可是小姐你却总是伤他的心。给主子希望又让他失望,一次次让他伤心。”
小昭真心心疼主子。
“砰——”屋里传来杯子碎裂的声音。
“主子。”小昭一个箭步冲向偏房却被华大夫拦下。
“用布把口鼻捂上再进去。”华大夫说道。
小昭一下就忍不住了眼泪哗哗的往下冒,这种疫病以前只听别人提起过,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光听听就觉得凶险万分何况主子还染上了。
李清琼听见华大夫的话,明明已经猜到一切却还是不敢置信的问:“什么意思?”
“是疫病,你来时我便想跟你说了。”华大夫淡淡道,神色却是莫名的苍老。
是在避难所染上的,李清琼断定。
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捏住,疼得她喘不过气来。
“避难所也有不少难民染上了,我来时也想跟你说。”李清琼用尽自己所有耐性才克制住自己想要往偏房走的脚步,她是县令百姓也是她的责任,“袁熙见她们应该在来的路上,难民得的应该是和阿言一样的病,得快点想出医治的方法才行。”
“袁郎君,起病急,寒战高热看样子像是鼠疫。医书上有这种疫病的治疗方法,加上避难所的百姓我刚刚熬的药分量肯定不够,还得请清琼小妹帮忙一起煎药。”华大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