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李清琼应道。
于是三人分工合作,华大夫和她的小徒弟负责抓药,李清琼在后院负责煎药。
“大人,我来帮你。”薛氏走过来随即要拿李清琼手上扇火的扇子。
李清琼不着痕迹地躲过,淡淡说道:“这点小事我一个人做便可以了,薛郎君要实在想帮忙便将隔间和前厅收拾一下。”
薛氏伸出去的手僵了一下,脸色十分难看,回了声好之后转身离开了。
没一会儿,袁熙见领着大队难民到了医馆,李清琼见了如此惊人的患病人数眉头紧锁,她早已向朝廷上书清河水患一事,可上面却迟迟没有回应。
清河官府穷的叮当响,之前修堤坝已经花了不少公款,现在官府没剩多少公款,可是如今安置灾民要钱,医治病患要钱。
说曹操曹操到,正想着朝廷什么时候给回应,上面的人便来了,派旨的嬷嬷拿鼻孔看人,神气得不得了,掐着她那细嗓念完旨后便急匆匆的走了。
其他人回避,李清琼领旨谢恩。
等那嬷嬷走了,袁熙见问:“上面怎么说?”
“一分钱没给,就只五百斤赈灾粮。”
“你觉得五百斤赈灾粮到咱们手上还能剩多少?”
“依照那群老不死的贪劲,能剩一半就不错了。”
……
将药煮好给难民花了不少时间,等李清琼抽出身时,裴言川已经喝下药睡着了。
小昭犯起别扭堵在门口说什么都不让李清琼进,李清琼瞧着小昭眼下的青黑觉得他也该休息一下,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将人打晕送到偏房休息。
夜色漆黑,见不到一点星芒,外面偶尔传来一两声痛苦的呻吟,除此之外是可怖的死寂。
此刻李清琼正坐在裴言川床边,一动不动地瞧着他,夫郎脸上是病态的白,眉头微皱,像个易碎的瓷娃娃。
半夜,裴言川病情反复起来,迷迷糊糊的,一会儿说热一会儿说冷,李清琼一点不敢大意来来回回帮人把被子掀开盖好。
直到东方即白,裴言川病情有所好转后李清琼才得了会儿闲,去厨房将粥煮上。
等李清琼将粥煮好端过来时,裴言川已经醒了呆呆的望着屋顶,神色恹恹。
李清琼将人扶起来又在他背后垫了一层褥子让人能坐的舒服,温声:“醒了,昨天一天没吃饭,先喝点粥垫垫。”
“小昭呢?”裴言川问。
“他去休息了。”
裴言川没看李清琼,怔怔的盯着前方,淡淡道:“粥放下吧,我自己会喝。”
李清琼半晌没说话,过了一会儿终是张口回了声“好”。
李清琼话音刚落,裴言川便咳嗽起来。
“咳咳……咳……”
李清琼连忙帮人顺背,结果被人躲开。
“不要你管。”裴言川说道,语气像极了一个赌气的小孩。
裴言川拿出帕子,竟然咳出一口红色血痰,在一旁的李清琼再也演不出冷静,几乎丧失理智的去叫华大夫。
华大夫听了李清琼的描述摇了摇头,告诉李清琼这是鼠疫的病症她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开点止咳的药。
“药铺剩的药不多了,这点药念在我俩的交情上给你,多了没有,你夫郎的命是命其他人的命也是命。我们当大夫的要一视同仁,还请清琼小妹体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