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节后两天是爹爹的祭日,今年他必须回去。
“好,我答应你在上元节前回京。”李清琼承诺。
其实回京这事好办,她在清河三年政绩还是有的,好好表现回京是早晚的事儿,再不济她还有一个当丞相的娘,大不了让她亲爱的母上大人推波助澜一番,毕竟她娘这十年的丞相不是白当的,早混成了官场老油条,溜须拍马的能力练的是杠杠滴,到时候给老皇帝送点珍奇异宝,再加上一顿二十四氪纯金彩虹屁,保证老皇帝心花怒放,乐呵呵喜滋滋的让她回去。
主要担心顾照那老妖婆,就害怕她会从中作梗,也不知道现在朝中有几人看清她的真面目。
俗话说得好,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上一世凭借李清琼一己之力把母上大人拉下神坛,否则以她娘的能力再叱咤官场好几年不成问题,毕竟全京都,哦不,全夏朝,找不出第二个比当今丞相李喻还能溜须拍马、胡说八道的。
……
林宅。
木质家具上燃着上好的安神香,墙上分别挂着四副梅兰竹菊四君子的水墨画,侧面屏风上的仙鹤栩栩如生,古韵绵绵,室内的摆设看上去低调实则颇为讲究。
下面的丫头小斯们恭恭敬敬的布完菜除了几个知心的留下伺候其他的悄悄退下。
因为米铺的事林莫春风得意,她几乎断定不出三天定能赚的盆满钵满。
瞧着妻主难得的好心情,林主夫夹了一块鱼肉放进林莫碗里,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恭顺道:“妻主,这个鱼我瞧着挺好,您尝尝。”
对于自己的主夫林莫心中一直有不满,生出来的女儿性子没一个像她的,全都是像他那般唯唯诺诺,上不了台面,唯有一个玉儿还算称她心意,可如今却先她去了。
林莫越想心中越烦闷,夹起鱼尝了一口,眉头一皱道:“这鱼不好吃。”
林主夫登时吓了一跳,求助般看向一旁的女儿。
林有真瞧见父亲求助,慌慌张张找补道:“这……这鱼往常都挺好吃的,今日味道不佳……恐怕是厨子偷懒,母亲吃的不顺心,我这就去叫厨子重做。”
瞧见大女儿那副慌慌张张的样子,林莫心中更堵,闭上眼睛叹了口气,无奈道:“罢了。”
“林管家呢?”
林莫询问一声,下面的小斯立马利落的去找。这次林管家来的格外迟,直到他们饭吃完了,开始净手,管家才堪堪过来。
林莫全当她有别的事,也没问,只道:“林管家去吧我的鱼竿拿来,下午准备准备,晚上去夜钓。”
“是。”林管家一边应下,一边盘算怎样同老板说粮铺的事才能不殃及自己。
一旁的小斯递给主子一杯茶,是用来饭后刮油的。
林莫接过,细细用茶盖刮着杯子里的茶沫,眼皮子一抬瞧见管家还没走,心里顿时清楚的跟明镜似的:“生什么事了?”
管家被点,垂着头心惊胆战:“粮铺生了点变故。”
“变故?”林莫喝茶的手顿了顿,“有刁民闹事?”
“没有。”
“那是何事?”瞧着管家心惊胆战的模样林莫顿时没了钓鱼的兴致,冷声:“生什么了?如实说来。”
“城西几个鳏夫开了粮店,在售卖一种叫红薯的新品种作物,售价很便宜,所有百姓都去那买粮了。”林管家用袖口擦了一下额角冒出的冷汗,颤颤巍巍道。
林莫攥紧手中的茶杯,冷笑,几个鳏夫哪有这么大的本事,恐怕是背后有人,冷声吩咐:“找人跟着他们,找到他们背后真正的店主。”
……
和裴言川承诺完,李清琼就开始寻思回京的事儿,虽说不知道夫郎为何忽然要回京,但她也不能让阿言和她在这呆一辈子,毕竟京都是他俩长大的地方总会有所留念,况且如今清河众事皆毕现在也没有留下去的必要。
她便上书说明清河这边的情况,皇帝虽抠,但没老糊涂,没过几日就派官员到清河探查。
那几个官员其中有几个是我娘的门生,剩下的则是办事中肯刚正不阿的。
皇帝这不摆明了要赏我吗?李清琼偷着乐。
毕竟这次她没花朝廷一分钱就把水灾给治好了,又给那老皇帝省了买丹药建道观的钱,皇帝私下估计得偷着乐。
没过几天上边便传来旨意,圣旨上说过完中秋节,她就可以调任回京了,这比原本计划的时间还要早。
一得到消息,李清琼就跑到裴言川前面卖乖,好不容易有件好事不得第一时间告诉夫郎?
裴言川听了她的话没多大反应,很客气的说了句“谢谢”。
听着对方不咸不淡的回答,李清琼原本的热情被浇灭大半,她以为他会很高兴呢,“马上就可以回家了,要不要给父母报备一下,他们会很开心的。”
“嗯。”裴言川表情没变,但李清琼莫名觉得气氛又冷了几分。
完了,她忘了,裴言川父亲去世的早,母亲又很快把小侍扶正了,按照常理估计他同那个继父的关系应该不太好。如今她这样说不是自寻死路是什么?
果然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爹娘可喜欢你了,比我这个亲女儿还喜欢,如果是你写信过去他们肯定会更开心。”李清琼脑子转的快冒烟了,才想到这个法子,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的观察裴言川的脸色。
直到裴言川傲娇的说了声好,李清琼才算松了口气,得亏她聪明,一般人可圆不好。
然后李清琼当起了苦力,在一旁帮夫郎磨墨,这墨磨的有几分艰难,毕竟她还是头一次不是坐在案牍上写的那个,更重要的是美色误人。
怎么有人连写字都这么好看,她有点想把裴言川绑在案桌上,让他每天描摹自己的名字,当然不是用手描摹,那太简单了,是不穿衣服的那种。
嘿嘿!
她承认她猥琐。
以前读书时,不少纨绔会带些香艳春宫图,同学们私下会偷偷传阅,可能是画面过于糜烂,李清琼每每观赏总觉得有些接受无能。
现在她终于找到原因了,是因为画师画的太丑了,丑到她接受无能,因为如果代入裴言川,那腰,那皮肤,还有声音,或者是不舒服时的皱眉,她保证自己会馋的流哈喇子。
夫郎在一旁辛勤劳动,自己却在这里想入非非,羞愧羞愧,白念那么多书了,李清琼摇摇脑袋,像是要把里面的黄色垃圾摇出去。
但是转念一想,羞愧感转瞬即逝,这是她夫郎凭什么不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