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的事,妻主果然不记得了。
可能当时的他,在妻主眼中只是个普通的农家小郎。
没事,不记得也无妨,只要妻主现在喜欢他即可,裴言川心中默默宽慰自己。
裴言川悠悠说道:“妻主记不记得自己十年前在乡下救过一个男孩?”
十年前?
李清琼看着夫郎认真的面孔,仔细思索起来。
“西梁村!”
大段大段的记忆涌上李清琼的脑海,那段时间父亲经常带她去京都西边的一个村子,说是去看故人之子。
她当时在那救了一个同龄的小孩,难道那个小孩就是阿言?
只是她完全不能把当年的小孩和眼前的夫郎联系起来。
因为当年的孩子又瘦又小,脸色腊黄,浑身脏兮兮的,穿着破烂的衣裳,身上大小伤口少说也有十几处,除了眉眼精致点与眼前的人可以说毫无瓜葛。
裴家虽算不上高门大户,但好歹也算京都一地有名的商贾人家,世代经商,无权但有钱,怎会连小孩衣裳都买不起,还把他送到乡下去。
“当年我和父亲一起去过西梁村,在那里我从一个老爹手里救了一个小孩,那个小孩是你?”李清琼说完一整句话后觉得五味杂陈,心中一是心疼,阿言母亲待他竟如此不公,二是惊讶,如果真是这样她与阿言岂不是在十年前就结下缘分。
“嗯。”裴言川点头,“当年的男孩就是我。”
话音刚落,裴言川就被妻主拉进怀里,他愣了愣,不明所以:“这是干什么?”
“心疼你。”李清琼对上裴言川的眼睛,手摸了摸他的头,语气中夹杂着怒意和心疼:“你在家里时都过的这么差吗?你好歹也是你母亲的亲生儿子,他们就那样欺负你?竟然将你送到乡下去,还任由管教爹爹欺辱。”
裴言川挨在李清琼身上,感受对方身上传来的温度,淡淡道:“小时父亲走的早,我孑然一身,无人庇护,事事都要靠自己争取,尽量让自己活的更好些,想着这样天上的父亲才会安心,还好现在一切都好了,离开了那个家。”
李清琼心中满是心疼,当年的窘境怀中的人一点没提,没提他身上的伤是怎么被打的,没提管教爹爹到底有多凶,没提继父对他的刁难,只是轻飘飘一句都过去了。
她的阿言永远都是这么好。
李清琼将人搂的更紧,柔声安慰道:“没事,今后我会保护你,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让阿言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郎君。”
裴言川自内心的勾了勾唇角,点点头,其实这些他早不在乎了,母亲不关心他,继父苛待他,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既然他们不在乎自己,不想让自己好过,那他何苦为了他们再劳心费神。
一辈子很短,他只要活好自己就可以了,对得起父亲,对得起自己,无愧于心,仅此而已。
“妻主,我们一辈子在一起好不好。”裴言川此刻对妻主的依赖达到顶峰,偎在她怀里弱弱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