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颂氏正在低头报复性地洗衣服,或许她也在寻思事,全然没有听到亓雄风说话。
亓雄风没有办法,只好从地上捡了一块石头,朝亓颂氏身边丢去。
那石头落在亓颂氏身边的河里,溅了亓颂氏一身水。
亓颂氏大怒,以为是谁家的孩子恶作剧,张口骂道“谁家的私孩子!怎么不掉河里淹死你个狗日地!要吃奶找你娘闹腾去,再敢来捣蛋,看我打不死你!”
亓雄风听她骂得恶毒,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慌不迭地要止住她,“家里地,我,是我。”
亓颂氏回头看见丈夫在身后的芦苇丛里,皱眉继续骂“瞅瞅你那个怂样子,有什么话不会过来说!鬼鬼祟祟地,真没有出息!”
此时路上有人影过来,亓雄风没法跟她解释,只是一个劲挥手,叫她过去。
亓颂氏见她这样,将正在洗的衣服摔进盆里,没声好气地嘟囔“一天到晚地挣不着钱,臭毛病也不知哪来那么些!”
走进跟前时,亓雄风一把把亓颂氏拉进芦苇荡,亓颂氏还老大不乐意,“你做什么!今天去城里卖了几个钱回来?就敢拉扯我了!”
亓雄风也不跟她解释,便把她拉到山货担子旁边,准备给他去看金条。
谁知还没等亓雄风掏出灰布包来,亓颂氏先看见筐子里的小孩了。也不知亓颂氏的脑回路是怎么搭的,扬手就给了亓雄风一个嘴巴子。又扑上去揪住亓雄风的脖领子,撒泼起来“姓亓的,你长本事了,打哪弄来的这个私孩子。你给我说,说不清楚,我跟你没完!”
绕亓雄风性子软,也经不起她这么折腾,他掰开亓颂氏的手,把她推开,压低了声音说“什么私孩子!哪来的私孩子!一有事就撒泼,一有事就撒泼,你也不听听是怎么回事就闹疼,这个家早晚叫你闹腾黄了。”
亓颂氏正要叫嚷,亓雄风突然听见外面路上有人打招呼,“哎,四姑娘回来了,我老姨奶奶身子还行?”“哎,星星娘,还行呢,就是腿疼,走不了远道了。”他连忙捂住亓颂氏的嘴,等到没有了动静才松开。
亓颂氏脾气这么爆,并非本性,都是穷日子拿得,苦日子过起来没头儿了,谁还有好性子?回过味儿来了,才觉得老公神神叨叨地,这是有事儿,叫他说完也好,于是拧着眉毛,侧着头,一脸嫌弃地乜斜着亓雄风。
亓雄风见老婆安静下来了,又到芦苇荡外面四下看看,确定没有人在近侧,方才回来蹲在地上,从怀里掏出在湛生身上现的灰布包,在膝盖上小心翼翼打开灰布包,把里面的金条拿给老婆看。
“金子!”亓颂氏一眼就认出来了,她忙来到亓雄风跟前,拿起金条来,咬了一口,没错!是金子。
亓雄风看到老婆的嘴脸瞬间变了,他也欢喜,说道“我咬过了,是真的。这还有一块呢。”他又那另外一块金条给亓颂氏。
亓颂氏一把抓过来,攥在自己手中,逼问道“你这是从哪儿弄得?”
亓雄风便把路上的经过跟亓颂氏说了一遍,问道“家里的,你看这孩子怎么办?养不养?”
亓颂氏见了金子,顿时恢复了一切的理智,她原本也是个有主意的人,只是生活的挫折之下,她不得不用泼妇的形象来抵抗生活的摧残。
“咱们因为没有孩子,吃了多少亏?村里的那些男男女女都等着吃咱们的绝户。这是老天爷帮咱们,给咱们送来的好日子,怎么能叫他溜过去?自然是要养的,要不然这金子花不完,岂不是要留给那些狗掉草的。”亓颂氏望着村子方向,恨恨地说。
亓雄风说“可是平白无故地带个孩子回去,村里人也不会认的,到最后终是个麻烦。”
“哼,算你也有脑子。”亓颂氏说,“我跟你讲,这孩子不是咱们捡的,可是我亲生的,这就不一样了。”
“你亲生的?我没有私孩子,倒是你有了?”亓雄风打趣道。
“放你娘的屁!”亓颂氏骂道,她一把夺过亓雄风膝盖上的灰布包,仔细检查了一下,里面有一本书,一些小旗,一把银妆刀,一面木牌子,亓颂氏不识字,只是翻看翻看有没有什么值钱的物件,又把两块金条放回去,包好。叮嘱丈夫道”你把这些东西先拿回家,放我衣柜里藏好。东西我都记得的,少了一样,看我饶不饶你。我在这里等你,你去三婶子家借毛驴子一用。就跟她说,我快生了,这边没有婆婆照看,怕到时候不方便,要回娘家生孩子。三婶子是个嘴碎的,没两天,全村就都知道了。到时候,不是我生的,也是我生的了。”
“嗐!你都没怀孕,怎么就突然就生孩子了?说出去谁信啊?”亓雄风有些担心。
亓颂氏说“这些日子我少跟她们来往了,我怀不怀孕她们怎么知道的,再说有的人就是不显怀。咱们这宽衣大衫的,谁知道谁啊?你就这么说,到时候带回孩子来,不由得他们不信。”
亓雄风听了老婆这样说,也就照做了。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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