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吆,真好真好,能做到这个份上,真是圣人了。”两个老太太附和着。
“哎对了,三姨,你才问我找我老姑夫,是看着他了?”张枭趁机把话头拉了回来。
“昂昂,我看见了。”三姨得到了她可以聊做谈资的材料,也交换了她的信息。
“我看着老李系着个包袱,从村东大路去了。”
“啊?!”,张枭最怕这个,他脑子嗡的一声,暗骂道“就知道这老驴不是个省油的灯,他平时就是认死理的,这次家被烧了,怎么会那么轻易就服软了。哎呀大意了大意了。”
“三姨,二大娘,我有点急事儿,得先走了,改天去我家,叫我媳妇给你包饺子吃。昂。”
“哦哦哦,你有事,你先去忙。当了里正,事儿事儿就是多,咱们村到哪了也离不开你。”两位老太太年纪大了,体力日益衰弱,可是嘴皮子上的功夫却越炉火纯青了。
张枭匆忙赶回家召集人,准备拦截李老驴去了。
他身后两个老太太乜斜着眼睛,目送张枭离开,才开始了正经聊天。
二大娘悄声问“老李家怎么着地火,唵?他两口子没有事?”
三姨警惕地看了看周围,见方圆十米之内没有偷偷上来人听的可能,把手从袖筒里抽出来,使劲却不敢出一点声音地拍了一下,“真是作下地了,后上(昨天)半宿,两口子叫人家砸晕了,套上麻袋,撂在满坡地里,把家烧了。”
二大娘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这朗朗乾坤怎地还有这等没有王法的事,“安阳来,吓煞了吓煞了,怎么能怎么地?这还有天理?老李头两口子多好地人,怎么能摊上这号事?”
三姨冷笑了一声“哼,还不是三磙子闹地妖?”
二大娘再一次被震惊“唵?他真敢?”
“有什么不敢地?你知道占他们家的地,给多少钱?”三姨此时完全不是刚才那副糊涂又淳朴的样子了。
“不是十五两一亩哤?俺家那二十亩地就是十五两,恁家不是?”二大娘有些凌乱了。
“俺家也是十五两一亩,”三姨不想让二大娘知道自己家实际上是二十两一亩的价,她顿了顿,继续说“三磙子他们家是这个价。”三姨神神秘秘地伸出三个手指头。
“三十两?怎么多?这个biang地东西,贪了一半去,早晚有他的好!”想想自己家这次赔的少了,二大娘忍不住说了脏话。
“哼哼,你真是太小看他了,三十两,好揍什么?他们家是三百两一亩赔的!”
“安阳来,安阳来,这可作下地了,他吃了那么多,真是该杀了。”二大娘已经抑制不住自己的心情了,也无有什么确切的言辞表达自己的愤怒了。“他吃的这些,不都是咱们地?”
“谁说不是呢?听说人家奉建号给的标准是五十两一亩(实际是三十两,但一旦有这种事了,谣言是漫天飞,你真吃不准那句话是真的。)。都叫这个调草地装自己兜了去了。”三姨愤愤不平,其实他们两家的儿子和张枭的关系还是不错的,给的十五两一亩已经算高的了。
“那咱不好拉上村里的人上衙门告他去?把钱要回来!都是一个村地,凭什么叫他占便宜。”二大娘就是见不得世间不平事,遇上没有道理的,虽然是个妇人也要上去掰扯掰扯。
“你可呗去跟着掺和,你家二宝不是还在奉建号里干?你要是出头乱说话,岂不是连累孩子们?”三姨对这个老闺蜜还是劝解的,换了别人,她可是瞧热闹不怕事大,早就撺掇上了。
二大娘还是不服“那咱不就吃亏了?”
“哼,”三姨一脸坏笑,“咱不出头去告,可不是没有人去告的。”
二大娘有些疑惑,胖大的脸上两个小眼睛拼命地挤在一起,想跟上三姨的节奏。
三姨撇了撇嘴,指着李老驴家的方向“那不,有个现成的。”
“谁?”
“啧!”三姨对二大娘的愚蠢有些不耐烦了,“李老驴嘛!他无儿无女的,没有牵挂,还就爱较真儿,这次他家还被烧了,他能咽下这口气?这不拿着包袱去告状去了。”
“老李去告状了?”二大娘才反应过来。
见闺蜜总是开窍了,三姨也很得意“不去告状还去干嘛?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放着老婆子不管,难不成去隔壁村找寡妇耍?”
哈哈哈,二大娘笑的前仰后合的。
三姨又冲着二大娘招手,示意她凑过耳朵来。两个老闺蜜的脑袋凑在一起,三姨说“你守着李张氏可别乱说话,就是支持她老头去告。要是告得赢,咱就能多分钱,就是告不赢,咱们也不受损失。你知道三磙子去干什么了?”
“干什么?”
“他去找人要把老李截下。”
“他要是截下,那不是告不成了?”
“他截不着。”
“怎么截不着?老李头又跑不过他们小年轻地。”
“我才没跟他说实话,老李没有去村东。”
二大娘抬头看了一眼三姨,三姨一脸奸笑“他以为老李去府衙了。”三姨摇了摇手,“不是,他去地村南,我相付着,他是去文阳,告巡按御史去了,我就没跟三磙子说实话。”
二大娘伸手指点着三姨“安阳来,我说你这个老狐狸精,真是个老狐狸精,你这个脑子怎么快罕,我都没想到。”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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