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要是像你爸爸那样,傻的彻底。&rdo;他气喘吁吁的低声说道:&ldo;倒也好了!&rdo;然后他在沈子淳的额头上亲了一口:&ldo;你也不要太聪明,痴人多福。反正三叔只要在一天,总穷不到你就是!&rdo;随即他却又嘿嘿的笑了起来:&ldo;三叔有钱,别对外人说。&rdo;钱永远是他自傲的资本,然而沈子淳并不是那么爱钱。他只是觉得三叔现在有些&ldo;散&rdo;,神魂四分五裂的没了体系,官做的越大,人越是随波逐流。暗杀沈嘉礼知道段慕仁对自己控制很严,然而还是去回请了马天龙。他不打算对段慕仁永远俯首帖耳。那老头子不仁,他自然也可以不义;只是本事地位都不如人,所以不敢明目张胆的造反。想到段慕仁对他施用的种种手段,他不由得就要心慌气短。惊惧之余,真是恨死了。马天龙一直在等待着与沈嘉礼再次相会,这回心愿得偿,自然喜悦。两人仍然是在日本俱乐部聚首,席上谈笑风生,仿佛从上辈子起就是至交好友一般。及至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了,马天龙的脑筋活泛起来,开始蠢蠢欲动的研究起了沈嘉礼。&ldo;你和小田,过的还好吧?&rdo;他试探着发问。沈嘉礼拿起餐巾擦了擦嘴,然后十分诚恳的向他一点头:&ldo;很好,他倒是很合我的心意。&rdo;马天龙盯着他的脸,饶有兴味的继续问道:&ldo;老弟,恕我直言,那小田是个当兵的孩子,不但是人高马大,而且既不会弹也不会唱,有什么趣味?&rdo;沈嘉礼思索着笑道:&ldo;我又不是请戏班子,要他吹拉弹唱干什么?&rdo;马天龙壮起胆子,更深一步的戏谑道:&ldo;你这个人有意思,喜欢爷们儿。看你这个细皮嫩肉的少爷模样,当心在床上占便宜不成,反吃了亏!&rdo;沈嘉礼知道马天龙这是在敲打他的底细,可是也不在乎。向后仰靠进座位里,他抬眼望向马天龙,轻声笑道:&ldo;那没关系。&rdo;此言一出,马天龙嘴里的一口酒登时就全灌进气管里去了!他气吞山河的大咳起来,坐也坐不住,蹲在地上不换气的咳嗽,吭吭吭咔咔咔,脸红如猪肝,并且涕泗交流、声响震天。沈嘉礼连忙起身要去扶他,然而马天龙虎背熊腰,身躯沉重,不是他可以摆布的。无奈之下,他只好叫来门外伙计,将马天龙搀扶起来,好生安抚了一番。马天龙咳过了劲,终于是渐渐缓过了这一口气。从伙计手里接过湿毛巾满脸的擦了擦,他拖着长音呻吟一声,哑着嗓子咕哝道:&ldo;这口酒喝的,真是要了我的老命!&rdo;沈嘉礼斥退伙计,坐回原位,很不赞同的连连摇头笑道:&ldo;你急什么?酒有的是,我又不和你抢。&rdo;马天龙哪里是贪酒?但也不肯做出解释,只是傻笑一阵‐‐然后忍无可忍,将话题又拐回了原路:&ldo;没看出来啊,你在床上倒是大方。&rdo;沈嘉礼没答复,看着他微笑,同时静等下文。马天龙咽了口唾沫,果然继续反问道:&ldo;你哥哥我也是个爷们儿,怎么不见你对我大方一次呢?&rdo;沈嘉礼没听明白,微微偏过头去做侧耳倾听状,又疑惑问道:&ldo;什么?&rdo;马天龙一拍桌子,指手画脚的说道:&ldo;就凭咱俩的交情,我还不如那个小田?你既然是不在乎这种事情,不如和我也好上几次‐‐我可是一直挺喜欢你的,你遂了我这个心愿,自己又不搭什么,大家都高兴,这不挺好的吗?&rdo;沈嘉礼这回事彻底领会了,简直哭笑不得:&ldo;马兄,我看你真是醉了。&rdo;马天龙得到了这样的答复,颇为不忿,奋而站起来一拍胸膛,口沫横飞的辩道:&ldo;嗨!我可没醉!我这人长的又不难看,谁见了我不夸一声好汉?怎么着,你还看不上我不成?&rdo;沈嘉礼听他高声大嗓,一点体面也不讲,登时有些发急,不由自主的就沉下脸来:&ldo;吵什么吵!你给我坐下!&rdo;马天龙见他变了脸色,倒是身不由己的果然坐了下去,然而依旧不服,非常认真的说道:&ldo;老弟,你有没有眼光?我这人挺好的哇!我不比那些兔崽子强?&rdo;沈嘉礼现在正处在一个东拉西扯、不要脸皮的时刻,而且又有了几分酒意,故而听到这里,竟是当真仔细的上下打量了马天龙,就见对方膀大腰圆,身材的确是雄伟的;至于相貌‐‐丑是不丑,然而面皮粗糙,泛着油光,哪里能和田瑞宝那种美男子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