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魇圣族,那是什么?”我疑惑道。
“没什么。。。。。。”他尴尬的笑了笑:“你就当没听见过罢,毕竟月魇血脉从洪荒时便不多见,而今,只怕凋零的剩师尊你一个了罢。”
所以,苏辛的意思是我可能是个稀有血脉,那是不是意味着我能逆天开荒灵气吞吐自如,然后带着我那徒弟逆袭,纵横仙界?
可后来听他那么一说我才明白,我这个废血脉除了吸引女子有一套,其他的。。。。。。什么能提升修炼度、增强灵力、召唤神雷之类的作用,它一个也没有,当真让人气愤。
而且,说是吸引女子,我单身至今,除了一个冤家———徐嘉柔,我是半个同我告白的女子也没有,还不如找“系统”学习御女心经来的实在。
不过,提到“系统”,近来也是奇怪,这家伙竟像是突然销声匿迹了一般,再不曾出声了,没他常在我耳边一惊一乍的跳出来惩罚,我竟一时有些不大习惯。
而且,我尝试着呼唤了它数次,却是出奇安静,罕见的没有丝毫反应。
“难道这‘系统’出故障了?”我十分疑惑,复尝试着再呼唤了数次无果,我便也果断地放弃挣扎了。
而一旁的苏辛却总是动不动背着我偷笑,也不知他究竟在笑些什么东西。
不但如此,自他回到我身边后,他近日的举动忽然间变得很是奇怪。
譬如,他今日忽然同我一般迷恋上了酒。
再譬如,一向极擅烹茶的苏辛,近日竟连茶叶也不会下了。
又譬如,他去厨房烧个火,不单饭没煮出来,反倒差点将烧灶的棚顶给点了,还得让我捏了唤水的法决浇熄火焰替他善后。
他这些时日,总是粘腻在我周边形影不离的,不批折,不同诸峰主开会,也不修炼。。。。。。整日就是缠着我说话。
而偶尔同他提及一些稀碎的过往,我却只是摸摸脑门儿,低头含糊道:“对不起师尊,我好像忘记了。”
苏辛向来不是一个忘性大的人,我越觉得这其中蹊跷甚多,可是这几日李时中也销声匿迹,我不会诊脉完全看不出他究竟是什么毛病,便只当是他出去同人干架,被人打成了脑震荡失了记忆。
而他美其名曰的说是要伺候我,可是他百事皆不会,最后只能我来鞍前马后的供着这位小祖宗。
昔日苏辛不在,我无事可做只能修炼,总觉是度日如年漫长难熬,却不想近日竟隐隐觉得时间是如此短暂,还未来的及将要做的事做完,这眼睛一闭一睁,便是一日梭去了。
时间久了,他越调皮的像个孩子,而对于他常常对我做的那些恶作剧般的捉弄,竟也不知不觉渐渐的习以为常了。
偶尔弄弄花,偶尔折折草。。。。。。
他欢快的蹦跶在这片广阔天地中央,好似九幽寒潭间氤氲云气一般,无忧无虑的旋转着,他就像是天地的宠儿,万丈光辉均匀的洒落在他身上,就好像正午的耀日一般璀璨。
有时候,我觉得这样也挺好的。
没有任务加身,没有“系统”催促,没有梦魇折磨。
假如他不是掌门,我也不是叛门者的身份,亦或者是这个浮生派,甚至这整个修仙界都不曾存在,整个世界便算只剩下我同他两人,我亦觉得此生有他一人便也满足了。
他的眸光闪烁,视线始终停留在我身上,看着近日闲来无事可做的我,竟罕见的从屋里端出了笔墨纸砚,一笔一划间,雕琢的全都是他天真的模样。
他一个人疯闹的累了,便会常来我身边转悠,讨要他的画像。
可令我费解的是,他竟常常拿着画像在午夜时分看着天上闪烁的繁星怔,偶尔还会背着我偷偷的对着天上皎洁的明月狠,谩骂着将那些画像撕了个七零八落,然后再低声抽泣着将它们再一片片的捡回来,寻了个带锁的小木匣小心翼翼的将它们放进去锁好。
我不知道他失踪的这些时日究竟生了些什么,但我确能清楚的感受到他内心深处的愤怒和悲凉。
只是,他将这些不悦的情绪始终深深掩藏,从不曾在我的面前展露出来。
这样的他,让我倍感心疼,有时我真想伸出手,揉一揉他浓密的乌,像个慈父一样用最温暖的臂弯将他深深的拦进怀里,轻言细语的鼓励他。
可每当回归现实,我却讶然觉,真真正正总被熊抱的人……好像是我。
他每天总能颇合时宜的出现在我的眼前晃悠,就好像会分身术一般,走到哪里看到哪里都是他。
我甚至都不曾想过,像这样粘腻的日子过得多了,偶尔也会厌烦。
自此,我便再一次的动了想要逃离这边土地的念头。
又是清风拂过,数日不见,李时中那个家伙终于步履蹒跚的爬了回来,满脸的沧桑。
他似乎还记得我这个昔日陪他饮酒的老伙计,一回到浮生,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来平阳峰寻我。
可是,当他一脸狼狈的找到我时,正好见到苏辛也站在我身旁,一时惊的手足无措目瞪口呆。
“你……是谁?”李时中惊慌的抬起手,指着苏辛质问道。
“我?”苏辛疑惑的抬起手指了指自己,见李时中微微颔,他竟一时哭笑不得道:“我就是苏辛啊!”
“不可能!”他想也不想,快的否定了苏辛的话。
原来,从数十日前,苏辛见过我额间的花纹,曾经问过李时中那东西如何能去,可是李时中却只云淡风轻的回了一句“不知道”。
而他的这一句不知道,却把心思敏感的苏辛吓得不轻,他仓惶的翻遍了整个藏书阁的古籍,却只翻到诅咒可在被施术者额间或身上留下印记的说法。
得了这个结论,本就同魔族不对付的他刹那间对魔族的恨意更甚了几分,然后瞒着浮生派的众人,提了谷雨剑,单枪匹马的杀去了九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