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杰回到菜市口,命人把方毓给放了,西冷侯世子早就派人跟着了,见他们把人放了,马上有人脱下自己的衣裳,给方毓穿上,然后拦了辆马车,就把方毓给送回家了。
方毓刚到家,便来了两名太医,说是奉旨来给方毓看病的,方毓也不敢抗旨,心说正好自己被冻得有些伤寒,让太医诊治下也好。
没想到这两名太医上来就脱他的裤子,然后便纷纷告辞,也没给他把脉,他这才意识到,他子孙根被人咬掉的这件事情被捅到皇上那去了,顿时吓得脸色煞白。
方朝也没了主意,匆匆给远在边关的父亲写信,说了事情的经过。
得了太医禀报的皇上倒背着双手,溜溜达达地来到太后的寝宫。
太后正靠在靠窗的大炕上闭目养神,地上跪着个小宫女,正在给她捏腿。
看见太后那身打扮,皇上微微皱了皱眉头,说起这位太后,年纪已经六十多,将近七十了,满脸都是褶子,却仍然以为自己是十八岁的大姑娘,见天的穿得花里胡哨的,什么颜色鲜艳往身上穿什么颜色,什么饰漂亮往脑袋上戴什么,花白的头上总是插满了各种珠宝饰,明光晃晃的好不耀眼。
尤其是她的手腕上,每天每个手腕上至少要戴三个镯子或手串,十根手指头上至少得戴八个戒指。嘴唇上永远跟吃了死耗子似的,会用最艳的大红色胭脂。
他不止一次地怀疑过,这一位真的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吗?不然的话,又怎么会有这么离奇的审美观?
听见动静,太后睁开眼睛,自以为雍容华贵地笑道“皇上今天怎么有空到哀家这来?”
皇上收起心中对她的不满,笑吟吟地坐下,“母后,朕今天听说了一件事,挺有意思的,所以特地说与母后听听。”
太后感兴趣地问“什么事能让皇上这么上心?”
“朕听说,西冷侯家的老二,因强抢民女,让民女把子孙根给咬没了。”他笑吟吟地说着,就见太后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他脸上不禁笑意更深,“而且,朕已经派太医去看过了,太医说,方毓的子孙根果然没了。母后,您说这事好不好笑?”
太后缓和了一下神情,“好了,皇上,哀家也累了,你自去忙你的吧。”
皇上笑笑,从袖筒里拿出那份太后下的懿旨,轻轻地放到炕桌上,这才站起身,背着手道“虽然俗话说得好,宁拆十座庙,不破一门婚,可是谁家的闺女都是爹娘辛辛苦苦地拉扯大的,凭什么就白白地送给一个禽兽不如的人糟蹋?秦国公家的女儿上吊了,鲁国公家的女儿被打死了,他家中的小妾抬进门,用不了三个月就变成一具尸体被抬出来。母后,您是吃斋念佛的人,还是少帮着作些孽吧。”
说着,皇上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在他离开之后,太后原本祥和的表情顿时变得一片狰狞,用力将正在给她捶腿的小宫女踹开,然后抓起炕桌上的茶盅子丢到地上砸了个粉碎,大声道“来人,把西冷侯世子给哀家叫进宫来!”
太后赐婚一事,就这么轻描淡写地被揭过去了。
不过方毓没了子孙根的事情,一时间成了大街小巷的一道茶余饭后的笑谈。
方毓因此,再也没脸出门,伤没养好,便由几名小妾陪着,被送去了别院。
而在这件事中,起了关键的负面作用的顾清苏,则在某日夜间,被人打断了双腿和双手,再也无法行医。
没几天,廉亲王府又传出了西华郡主的死讯。
廉亲王府对外说西华郡主是得了急病死了,但是只有廉亲王府的人才知道,西华郡主是因为怀了身孕,喝了堕胎药之后,大出血而死。
但此事他们又怎敢声张?
服侍西华郡主的丫鬟全被打死,只有瑞雪和碎雪两个,是服毒自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