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雾回到东墅小区后,还只十一点半。
她在楼下转了好几圈,就是不上去。
炙烈的光线舔舐着裸露的肌肤,留下轻微的灼痛。
妘雾又看了眼时间,已经十二店了。
估计陈妈快做好饭了,如果自己不上去,江上雪一定会等着她再吃饭。
江上雪的胃病似是陈年旧疾,每天都得定时定点定量吃饭,一旦早了迟了或者忘了一顿,胃立马就会不舒服。
到时候又得喝苦与涩的中药,妘雾眨动着眼睛,一遍遍给自己做心理建设,走进了电梯。
那只是梦,都不是真的,只要自己不越过那条线,一切都不会生。
拿出钥匙,在门口又徘徊了几分钟,妘雾才开门走进去。
江上雪果然就在客厅沙上坐着,餐桌上已经摆好了几道菜。
妘雾低垂着头,喊了声,“江阿姨。”
而后侧身走进洗漱间,用凉水冲了好几遍脸与胳膊,才走出去。
江上雪已经在桌旁坐下了,先给妘雾舀了碗汤。
见妘雾一直不说话,主动问道。
“压浪学的怎么样,在马上还觉得颠的慌吗?”
压浪是一种马匹在做快步运动时必学的控马技巧,代表着初学者与马儿良好接触的开始。
如往常无疑的温和语气,只是出于单纯的关心。
不管学的好还是不好,江上雪都只会予以鼓励,不会给妘雾施加额外的压力。
江上雪总是以一种柔软的姿态接纳着妘雾的好与不好。
心中缓缓荡过一道暖流,妘雾顿觉羞惭,还有些酸涩,她垂头小声答,“不生疏了。”
江上雪淡笑,“慢慢学就是,不要着急。”
妘雾闷声点头,一眼都不敢多看江上雪,埋头苦吃。
平时这个时候,妘雾无需江上雪问,自己便会说今天学了什么,学的怎么样,说完了还会主动说些别的事。
今天略显反常。
江上雪先放下筷子,细细端详着妘雾,等妘雾吃完收拾好碗筷要进卧室时,江上雪叫住了她。
“雾雾,陪我在客厅坐一会。”
这样的要求,妘雾惯来是不会拒绝的。
心中挣扎几息,妘雾走过去,在沙旁坐下。
刻意与江上雪隔远了些。
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江上雪眼中浮现出思索的眸色。
客厅光线充足,妘雾眼底的青黑唇上几道渗血的齿音无处遁形,江上雪抬手,温热的指腹轻轻落在妘雾唇上。
顿时屏住呼吸,妘雾僵硬着想要退后,却被江上雪的另一只手拽住了手腕。
她被拽着往一侧倾身,视野骤然纷飞碎裂成细腻的白。
薄润的吐息落在妘雾眼睫上,她屈着脊背,一动不敢动,所幸唇上的指没有停留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