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厅的落地窗将外头的星光都带了进来,言稚雪手里捧着热腾腾的汤,喝着喝着就有些出神。
第一天恢复工作,言稚雪自己都没察觉到他其实累了。
陆弈辰也才刚下班,脱了西装外套后穿着里头的白衬衫,袖子被卷了起来。
他问道:“雪焰是你毕业后成立的?”
言稚雪有些得意道:“是啊,我做过的叛逆事不少,最叛逆的两件,一件少年时和你……”
言稚雪一顿。
随后话锋一转,“忤逆父母的事小爷做过不少,一件跟着邓老学画,一件成年后为了不去父母的公司,离家出走跟着夏明焰和夏雨雨创业。”
“离家出走?”陆弈辰蹙眉。
言稚雪垂眸,语气凉凉道:“是啊,哪有那么难,我也活下来了,那时候被家里切断经济来源,我打死都不回家,就和他们姐弟俩窝在办公室里吃泡面。”
言稚雪说得云淡风轻,悄悄隐瞒了胃病复发连夜被送进医院的丢人事迹。
那时候言家甚至派了人想要来砸他们的工作室,最后是被谢儒拦下。
当时的谢儒云淡风轻道:“让他玩儿,反正也掀不起什么大浪,最后他还是得回来。”
“阿雪,你欠我个人情。”
“我说过了,没必要和我倔,和我在一起你还是能拥有你的自由,你想做什么就做。”
“我对你还不够好么?”
……
陆弈辰微微蹙眉。
七年,言稚雪倔强地不继承言家的产业自己在外和夏明焰他们创业。
难怪身体变成这个样子。
陆弈辰想,言家不至于完全切断言稚雪的经济来源,至少手术和医药费这方面还是有的,只是言稚雪一个人在外头总归没在家那么娇生惯养,还爱折腾自己,身体变差是必然的事。
陆弈辰看着手里的碗,“开心么。”
“啊?”
陆弈辰道:“你做了你想做的事。”
“应该吧。但是……”言稚雪低头思忖,“做自己爱做的事,难道不是我应得的吗?”
有人天生就能□□做的事,可他总要付出代价才能得到。
但言稚雪不是一个愿意妥协的人,他要得到的东西,就算粉身碎骨也要得到。
陆弈辰问道:“你还喜欢弹琴吗?”
“喜欢啊。”
“那就去弹,喜欢画画就继续去做。”
言稚雪轻笑,“以前你怎么不这么说。”
陆弈辰挑眉,“我以前是个寄人篱下的哑巴,不是么。”
两人喝完了汤,把碗扔入洗碗机就上楼。
陆弈辰道:“明晚我早点下班,去你说的音乐会,顺带看看订婚宴的礼服吧。”
“哦。”
关上房门前,陆弈辰忽然道:“以后开心点。”
言稚雪一愣。
啊?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陆弈辰房门便轻轻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