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的面前是一张白玉做的床。
戴正光看着那张冒着寒气的玉床,一直瞪大着眼睛。他的人生第一次体验到寒彻筋骨这个词的份量。他觉得主人的这种匠心设计,绝非只是为了求得新奇和刺激,一定另有良苦用心。现在,她一定是在考验着他的意志。他的牙齿咯咯地打着冷颤。他还是不说话。
她终于开口了“冷吗?”问得很简约。
他答的也简单“有一些。”
她从怀里掏出了一瓶xo。他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把酒揣进怀里的。
她打开瓶盖,自己抿了两口,才递给戴正光“来两口,这能御寒。”
戴正光不客气地饮了三大口。
酒一落肚,才有了说话的欲望“你带我到这里来,就为了请我喝这酒。”
“我要让你体验一下。”
“体验?”
曾芸菲点了点头,说“你知道吗?我曾经在这样的环境里生活了25天,这屋里,零下42度。”
戴正光很是惊讶,不免还有些怀疑“在这里,零下4o度的冰屋。”
“不在这里,是在美国。”曾芸菲不无笑意地说道,“中国人有句古话,叫爱俏冻得呱呱叫。我是为了俏一点,为了能让男人爱我多一点,冻的是连叫也叫不出来。”
“就为了你那整容呀?”
“那可不是一般的整容,”曾芸菲说起来有些意味深长,“一般的整容只是改变外貌,我可是从里到外的脱胎换骨。具体一点说吧,我的整容是用人类上最新的科技,不仅是手术刀,而且是生物技术,为了促进基因转化,我用了一位美籍华裔女医生最新明的生物激素,还蹲在这冰屋里整整呆了6oo个小时……”
戴正光不由地感叹“也太苦了。”
“苦!”曾芸菲很是激动,“为了能永远年轻、漂亮,这点苦又算什么。”
戴正光没话说了。
过了一会儿,曾芸菲说“这里没了闹市的喧嚣,也几乎没有尘世的杂菌,我也对你说一句干净的绝对不掺假的话。”
“什么话?”
“我是真的爱你,爱你爱得疯,狂。”
曾芸菲眼圈红,稍倾才又说道,“这是藏在我心里十五年的话,现在终于对你说了,只要你能明白,我死也无憾了。”
“没道理嘛。”戴正光有些呆了,“我是谁呀,论长相、中等,钱,比你差远了,我有什么呀?值得你十多年来念念不忘?”
“这种事难道还讲道理嘛,我就是爱你,难道还要专门写论文论证?”曾芸菲忍不住高声喊起来,眼泪重新涌上眼圈。
“我真值得别人这么爱吗?我真想不明白,不明白!”戴正光拍着脑门站起来在冰屋里打转,“真是不可思议,不可思议!”
“这有什么不可思议的?”曾芸菲也站了起来哽咽道,“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呀!”
“第一个?会这么重要吗?刻骨铭心?”
“是的,刻骨铭心!你的名字写在我的心上和骨头里!”曾芸菲说的像是真的,“在潮汕那边有一家专门做炸鸡翼、鸡脚的食品厂有则广告‘爰你,连骨头都不放过’,我现在就是不放过你的骨头。”
戴正光听着怎么也觉得恐怖,他不可置信的摇着头,走出冰屋。
是时候了!曾芸菲的眉宇间掠过一丝杀意。她倏地站起。
这时,冰屋里的仪器仓传来了的的两声电脑提示音,她走了过去,只见电脑屏幕上出现着三个字“别杀他”。
“别杀他”!戴正光也同时看到这三个字。载正光的脑袋嗡地一响难不成刚刚曾芸菲动了杀念?那么,又是谁能这么及时地阻止了她。
戴正光就是再想三天,再作18个梦也猜不到。
她的名字叫李冬琴,就是当年戴树豪的第一个恋人。她与戴树豪未婚先孕,却生生被拆散。后来她去了米国,学有所成回国。
曾芸菲当然知道这是谁下的指令。因为在别墅地面层上有一个监控室。在那个监控室里能够看到这地下第三层的一切情况,就连现在冰屋里两个人的心跳,那里都能看得一清二楚。而能进这个监控室的,只有她和自己。
曾芸菲不大情愿地松开拳头,吁出了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态,带着他走到屋外。她指着不远处的一座冰山问“你知道哪是什么吗?”
戴正光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答“是冰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