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段至诚正在和他爸爸吵架。段至诚在沈嘉礼面前被人架走,感觉十分丢脸,又被关进书房里过了一夜,更是郁闷难言。今早上他得到自由,出去一打听,却听说沈嘉礼在自家逗留整夜,刚刚离去;便脸红脖子粗的跑去父亲面前,拿出拼命的勇气嚷道:&ldo;你既然肯和嘉礼做彻夜的长谈,可见你也不觉得他是个坏人,那为什么就不许我见他一面?我同嘉礼是十几年的老同学了,做个普通朋友总可以吧?&rdo;段慕仁的回答是简短而有力的:&ldo;滚出去!&rdo;段至诚见父亲这样蛮横,越发气的发昏:&ldo;别让你的狗腿子再跟着我!我想和谁好,就和谁好,这是我的自由。&rdo;段慕仁有公务在身,急着出门,如今见儿子赖着不走、纠缠不休,便抄起手边的一只小小折凳,一折凳把儿子拍出去了。赋闲沈嘉礼以为自己是逃过一劫了,但也不是完全确定,所以老老实实的躲在家里,轻易不肯出门。他怀疑自家门前总有便衣徘徊,但仍然不是完全确定;因为这天段至诚又来了,公然的登堂入室,可是又没有彪形大汉们闯进来把他架出去。沈嘉礼在保住了性命和财产后,吃了不少大米干饭,又处在夏日好时节,所以气色居然还不错。段至诚冲进院内时,他正穿着一身灰绸裤褂,仰卧在凉棚下的躺椅上望天。&ldo;嘉礼!&rdo;他回想起自己上次被狗腿子架走的情形,脸上还有些讪讪的:&ldo;我来了。你闲着呢?&rdo;沈嘉礼坐了起来,抬头仰视着段至诚,迟疑着不知道要不要将这家伙撵出去:&ldo;你……你怎么又来了?&rdo;段至诚笑起来,自己拿了个小马扎坐下了:&ldo;我怎么就不能来?难道我爸爸还能把我关起来不成?&rdo;沈嘉礼看了看院门,见那里并没有人探头缩脑的窥视,便转向段至诚,压低声音说道:&ldo;你……你以后还是少来为好。你家老爷子……&rdo;段至诚仔细的审视着他的神情:&ldo;怎么?他欺负你了?&rdo;沈嘉礼思忖着露出了惨笑表情:&ldo;他……&rdo;他欲言又止的看了段至诚一眼,因为一时预测不出后果,所以犹犹豫豫的,并没有谈及真相。段至诚看了他这个扭捏的可怜模样,就大概猜到了两三分。摸索着握住了沈嘉礼的手,他诚心诚意的说道:&ldo;嘉礼,他带你做了官,现在你把官还给他,也就两清了。其实我们又不指望薪水俸禄吃饭,做不做官又能怎样呢?&rdo;沈嘉礼听了他这几句轻描淡写的劝慰,忽然心中一阵厌烦,奋力就甩开了他的手:&ldo;你懂什么?&rdo;段至诚厚着脸皮又去抓住了他的手,紧紧攥着不肯松开:&ldo;我是不懂‐‐唉,先别管那些了,咱们先说咱们的事情。我说,你别记恨我了,行不行?&rdo;沈嘉礼阴着一张脸,对着段至诚凝视良久。其实他先前对段至诚也是很有爱意的,可是经过了这两年的仕途,他不知怎的,好像是谁也不爱了,只是还惦念着沈子淳。&ldo;我记恨你做什么?&rdo;他最后答道:&ldo;我不记恨你,可是也请你快走吧。一旦令尊迁怒到我身上,我现在可是没有什么本领去抵抗了。&rdo;段至诚舔了舔嘴唇,又扭头向房门望了一眼,末了轻轻一扯沈嘉礼的手臂:&ldo;嘉礼,咱们有话进去说,好不好?&rdo;沈嘉礼很意外的发现自己不但失去了&ldo;爱&rdo;,甚至连&ldo;欲&rdo;也无影无踪了。段至诚像只前来交尾的野兽一样,匆匆忙忙的解开腰带掏出东西,直撅撅的就往里捅去。他被压迫的喘不过气来,极力扭头要躲开对方的亲吻。段至诚还是老样子,在床上堪称龙精虎猛。然而他没滋没味的承受着冲撞,偶尔会觉出疼痛来,除此之外,也就再没别的了。段至诚也觉出了异样。事毕之后,他抱着沈嘉礼轻声问道:&ldo;嘉礼,你是不是还生我的气?&rdo;沈嘉礼的确是十分不快‐‐他怀疑是段慕仁把自己&ldo;吓坏了&rdo;。他这个人,生平就这么一点乐子,还他妈没了,以后怎么办?天天靠吃大米干饭来消遣?人生要是一点乐子都没有,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在怒气的支配下,他大着胆子抱怨道:&ldo;你家老爷子,就不是个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