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几人被杨梓嫣这么一说,皆凑了上前,细细观看,杨梓嫣忙道:“各位姐姐不要凑的太近,这苍山奇蝶娇嫩的很,若是伤着了,父亲可是要生气的。”
沈静秋听说过这瓣莲兰花,确实是异常名贵的兰花品种,在现代,一盆瓣莲兰花可是炒作到几百万一株呢,若是把这盆花搬到现代去,那她可就发了。只是她横看竖看,怎么也瞧不出这花究竟哪里好看了?这么一株兰花,都可以在房价飙升的现代买到一套房子了呢。
其余几个小姑娘不过因为听说这花价值连城才兴致勃勃,细瞧那瓣莲兰花觉得也不过如此罢了,只有沈静雪见到这株瓣莲兰花双眼发亮。她不由得凑近了几分,想要看个仔细。
沈静初几人看罢以后便起了身,还想前去看看别的花,沈静雪仍是不顾仪态的蹲着,见几人已起身,依依不舍的正欲起身,忽的背上受了一股莫名的力道,整个人便直直的朝着那株瓣莲兰花扑去。
“啊——”长长的尖叫声,在那富丽堂皇的琉璃花房上方盘旋飘荡着,刺耳而惊悚。
冲突
由于场面过于混乱,沈静初有些分不清那惊悚的尖叫声到底是出自沈静雪,还是杨梓嫣,抑或是两者皆有?
沈静雪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子朝着那株价值连城的苍山奇蝶扑去,双手虽下意识的撑地,裙摆仍是不免碰到苍山奇蝶的瓷盆,瓷盆应声倒地,发出清脆的瓷器碎裂声,与两人的夺命狂呼相映成辉。
杨梓嫣饶是经过杨夫人不一般的教导,仍不过是个十一岁的小女孩罢了,遇到这般的突发状况也不免失了仪态,慌手乱脚了起来。她仍处于目瞪口呆之中,沈静初赶紧道:“你们几个丫鬟还愣着作甚,还不快些扶雪妹妹起来罢!”
几人才如梦初醒,丫鬟们赶紧扶了沈静雪,只有杨梓嫣傻了眼,喃喃道:“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沈静雪手足无措的看着一地的瓷器碎片及零落的泥土,那株可怜的苍山奇蝶像个受伤的病人苍白无力的躺在黝黑的泥土上,甚有无力凋零之感,她正要转身质问方才是谁人推她,却听得沈静莲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哟,雪姐姐,你怎地如此不小心,竟撞坏了姨夫最宝贝的瓣莲兰花,这可怎么好啊!只怕要受责罚咯!”
沈静雪转身,眼眸中的怒火已被掩盖了去,她低低的声音如泣如诉:“莲妹妹你为何要这般对姐姐……虽然姐姐一向知你与太太不喜我,可是姐姐好歹也是你的嫡姐……”
沈静莲脸色微变道:“雪姐姐·你这么说来是什么意思?”
沈静雪两眼湿润,已是有泪水充盈了眼眶,那娇柔的模样,分外惹人怜惜:“姐姐素来待你如亲妹妹,即便你拿了姐姐亲手绣的香囊绣了自己的名字,姐姐也不曾与你计较过半分……可是······你方才为何要推我……”
方才沈静雪清楚的感受到身后有人推了她一把,她身后站着的,不是沈静莲还会有谁?沈静莲与戚氏一般,顶着一个蠢毙了的头脑·时常做这些上不得台面之事,简直就是可笑至极!
杨梓嫣回了回神,暂且将注意力从地上的烂摊子转到这对姐妹身上来。闯下的大祸已是难收,如今关键是找出闯祸之人,否则她该如何同父亲交待!
她转向那对姐妹,姐姐娇怜无辜,眼含指责,妹妹盛气凌人,颇有找茬之势。又听得沈静雪说方才那香囊竟是出自她之手,而沈静莲竟然将沈静雪据为己有·还讹称是自己所作,无怪乎母亲方才分别称赞二房两个嫡女,却惹来二舅母无端的怨气了。
若是如此,妹妹对此怀恨在心,想嫁祸于姐姐,帮二舅母出了方才那一口怨气也实属情理。沈静雪如此爱花惜花,断不可能无端毁了此等名花,定是这个看起来有几分愚蠢且仗势欺人的妹妹所为!
表面证供完全成立,杨梓嫣在心中已是认定了此事乃沈静莲故意为之。苍山奇蝶如此矜贵,此事必定引起花痴父亲的大怒·此等罪名她可是担当不起,至于沈静莲·……杨梓嫣心中默默的想,她该自求多福了……
沈静莲看着沈静雪眼睛红红·无辜冤屈的像只小猫似的,登时怒不可遏,火冒三丈道:“雪姐姐何必如此惺惺作态?妹妹不就是拿了姐姐的香囊么,姐姐何必记恨至今?妹妹我方才并不曾推姐姐,分明是姐姐自个儿不小心摔了,却赖在妹妹头上,真是居心叵测!”
沈静雪咬唇道:“姐姐方才虽蹲了许久,却没见任何不妥′起身之时背上受了力道·才会向前倾,以致伤了苍山奇蝶······姐姐身后正正是妹妹·方才姐姐让太太没脸了……”
不待沈静莲反驳,沈静雪接着道:“妹妹的心思·姐姐懂的,只是这花实在贵重,妹妹即使要寻姐姐的晦气,也不该拿着苍山奇蝶给姐姐使绊子啊······”
沈静莲气的七窍生烟,沈静雪这是明的暗示大家平日在家里头,她经常给沈静雪使绊子么?她和母亲时常刻薄她么?
“雪姐姐你胡说什么!我不曾给你使绊子,方才也不曾推你!雪姐姐莫要这般可怜兮兮的了,这副模样,外人瞧见了,还以为是妹妹欺负了姐姐了!”
使绊子?分明是沈静雪给她沈静莲使绊子吧!母亲说的果然没错,小贱人,矫情!
其余几人无语凝噎,确实是你在欺负沈静雪啊,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大家可没冤枉了你!
沈静雪双眼含了水却在眼眶里打着转儿迟迟不落,她抬起头,看着沈静莲道:“妹妹,平日里的事情,姐姐可以不与妹妹计较,可是今日之事,姐姐实在不能再行容忍妹妹这般的栽赃!”